“喵呜......”
黑猫蹲坐在已经彻底呆滞的奈奈的身旁,轻声低吟着。
——这下,你该懂为什么我会接纳那只雄性两脚兽的原因了吧。
黑猫表达着这么一个意思。
该说伏司鸣确实是十分厉害......居然付出了如此多的金钱,且仅仅在一天之内,就将它们的住所给改造成了这副模样。
而根据伏司鸣对黑猫的解释说,他这只是昨天对于它受伤的“补偿”。
当然,他这番如此贵重的“补偿”,也并非没有索求。
但伏司鸣想要从黑猫那里得到的东西,不过就是“希望黑猫能允许奈奈和他可以它的王国里自由活动”。
奈奈很喜欢猫的样子......
并且青年还发誓,他和奈奈绝对不会伤害黑猫,以及它的臣民......
这种要求,黑猫它能拒绝吗?
这tm血赚啊!
智慧与人类无异的黑猫,只能痛苦地、无奈地、被迫地......
同意了和伏司鸣的这笔交易。
没办法,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.jpg
啊......输得心服口服呢。
原先的不甘散去,奈奈的心中徒留下的浓浓的挫败。
瞅着概念意义上的“猫舍”,真的变为了现实意义上的猫舍。
不论心里再如何讨厌伏司鸣,但奈奈依旧对他的此番作为由衷的感到敬佩。
先不说伏司鸣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还有力气,就论装修这里所花费的材料钱......
毫无疑问,对于小穷鬼奈奈来说,绝对是个她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。
扶着圆润顺滑的门框,奈奈缓缓回头,默默地瞅着那正在不远处弯着腰忙碌着的伏司鸣。
青年目前正在铺路。
用那些被他从平屋里所清理出来的钢架子。
他用蛮力,直接将焊在一起的钢架给硬生生地掰成一节一节的方形钢棍。
然后,他便将它们给多根并在一起,接着重重地竖着嵌入那被太阳给晒得梆硬的泥巴地,并确认它们切实的不会再继续下沉。
并且,伏司鸣为了防止钢棍会受到雨水的冲刷而可能向外散开......他还在钢棍的外侧,额外插了用以聚拢钢棍的“承重柱”。
如此,一个由废料所铸就的简易地基,就完成了。
单纯的钢棍在被雨水打湿后,它们的表面会十分的滑。
伏司鸣之后还会在它们的上面,铺盖上一层防滑的塑胶垫。
只要这样做的话,奈奈就不会因为意外脚滑而摔倒受伤了......
“......”
沉默地瞅着伏司鸣那忙碌的背影,奈奈心中的思绪,十分复杂。
她那所谓的屈辱......不过是空虚的存在。
无用的可笑,毫无意义。
毕竟,那么懒惰、那么混账、那么摆烂的她,真的有资格去从这踏实做事的青年身上感觉到所谓的“屈辱”吗?
真是笑死人了。
这就好比,一个初入球场的废柴新人被科比从闪电旋风劈上给暴揍后,所感到的可笑的“失败的屈辱”那般。
你到底有啥资格啊,就从比你强了百倍的人身上感觉到“屈辱”......
人家比你有天分,还比你努力,因此比你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
突然一下子,奈奈觉得自己不讨厌那个男人了。
因为他的身影是如此的高大......而她,却宛如粟叶上的虫豸那般渺小。
她那毫无意义、对青年来说不痛不痒的“讨厌”,真的有用吗?有必要吗?
“......”
不知不觉间,小魅魔的眼角,悄然凝聚出两颗晶莹的泪珠。
低垂的眸子内水光潋滟,奈奈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好酸,好涨。
好想哭。
贝齿轻咬下唇,小魅魔涩涩地眨眨眼。
接着,两行温热的清泪,便缓缓顺着她那精致的脸庞滑下。
她的心是那么的乱......甚至连自己为什么哭了都不知道。
但心里面所弥散着的那股奇怪的酸涩感和刺痛感,就是让她想哭。
废物的哭泣罢。
“呜......”
她轻轻地抽泣着,不停地伸出小手抹着那不断渗出的眼泪。
猫猫们的听觉是如此的优秀......
奈奈刚一张口,蹲坐于奈奈身旁的黑猫,以及猫舍里的所有猫猫,便都一下子望向了梨花带雨的小小的粉色呦女。
女孩那软糯轻盈的哭腔,顺着夏夜的温灼空气,传出了老远......
轻轻地,萦绕在伏司鸣的耳旁。
这是......奈奈的哭声。
她哭了?
宛如被婴儿的鸣泣所召唤而来的温柔母亲......
听闻到奈奈的哭泣,青年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,急急忙忙地快步掠到奈奈的身前。
奈奈现在的哭泣......和以往他所见过的她曾哭泣的模样都完全不同。
不是那她因为饥饿而歇斯底里的悲哭......也并非她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鸣泣......
这是一种,由复杂的酸青柠檬般的苦涩、自暴自弃,而带来的恬静泪水。
伏司鸣连前两种哭法都不知道如何处理......就更别提这他压根见都没见过的软糯哭声了。
不知所措,抓耳挠腮,芒刺在背。
听着小魅魔的那如小猫咪般的柔软哭声,伏司鸣也觉得十分难受。
他不喜欢看着奈奈流泪。
哪怕她生气......哪怕她轻蔑地谩骂他......哪怕她毫不留情地对他动手动脚。
这都要比让她哭泣强一千倍、一万倍。
有什么方法......有什么办法讨女孩子的欢心的吗?
薄唇紧抿,伏司鸣慌乱地将脏兮兮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四处剐蹭着。
仅是几个来回,他那件白色的T恤,就变得跟刚刚下过煤矿坑差不多。
双手从空荡荡的上身转入下面,伏司鸣刚顺着他的工装长裤子摸了一圈,他就突然摸到了一个被他遗忘在裤兜儿里放大半天的方正硬物。
对!就是这个!
宛如是找到了那拯救世界的大救星一般,伏司鸣急切的就想将它给展示出来,奉为上宾。
然而或许是心慌则乱......又或许是伏司鸣的手上所沾染上的陈年油渍太滑。
那巴掌见方的长盒子被他抽出后一下子没被抓稳......它在半空中划过一个精致的弧度,眼看就要砸在硬邦邦的泥土地上。
不过,注意力从未放松的伏司鸣,瞬间便反应了过来。
「坏素」轰然奔腾......他的手如闪电一般急速驰骋,终于在那方盒落在地面前,握住了它。
这令伏司鸣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。
差点儿......就把他所准备最关键的“补偿”给弄脏了。
“奈奈......”
单膝跪立在小魅魔身前,将自己和她的身高拉倒同一水平线的伏司鸣,轻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。
“呜......嗝......”
奈奈没有说话,只是依旧啜泣着,泪眼婆娑地瞅着那右脸处贴了个大大纱布的俊秀青年。
甚至都哭到打嗝了......
泪水将她那微垂眼角后的那一团桃色眼影给渲染的异常妖艳......
但奈奈此刻那鼻涕眼泪混作一团的脏兮兮的小脸,确实说不上多么的好看。
不过可爱还是依旧,奈奈不管怎么样都很可爱。
“昨天不小心把你的手机摔坏了。”
“这是,赔给你的。”
伏司鸣一边解释着,一边拆开了手中那巴掌大小的薄薄方盒。
只见,在精致的泡沫内垫的中央,正躺着一台崭新无比的智能手机。
一张印有精致的展翅的公鸡的图案log卡片,则规规矩矩地放置在手机屏幕的正中央。
从那log边儿上那烫金的龙飞凤舞的“5”这个数字上,可以看出......
这是最新款的诺鸡亚牌手机,型号为v5。
市场价,约为奈奈整整一年半的收入。
伏司鸣之所以会选择这个品牌,倒并非是因为它的摄像头如何如何好,屏幕如何如何有特色,配置如何如何高......
纯纯是因为,这牌子tm是出了名的耐摔。
想必,奈奈用这个手机的话,就不用担心再被一下子摔坏吧......
怔怔地瞅着眼前那漆黑的屏幕上闪烁着迷人光亮的贵重新机,奈奈嗫嚅着,说不出话。
一时间,她甚至都忘了哭泣。
她只觉得,泪水在她的眼眶内越积越多......直到,彻底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伏司鸣......用如此贵重的手机,去“赔”她那台满打满算只有它身价的一半儿的破烂?
开什么国际玩笑......
这跟“白送”,有什么区别吗?
奈奈曾经已经认为,她的人生,已经摆烂到能自豪地笑着说“我是废物”的地步了。
然而当有人用行动将她那一层轻薄如纸的虚伪壁障挖开来后......
她才明白,她那自认的所谓的“堕落”,距离那最为黝黑的深渊还差得远。
至少,奈奈还没办法能毫无负担地接受,那来自于那自己最“讨厌”的陌生人的珍贵馈赠。
“呜呜......我不能......嗝......要......”
“呜......昨天......呜......那根本就是不是你的错......”
“拿走......呜呜......拿走......不要管我......呜呜......”
奈奈,哭着哀求着。
为什么?为什么她打过他、骂过他,对他各种贬低蔑视,还说过永远都不愿意再看见他这种冷漠无比的话......
然而伏司鸣却依旧能对她那么好?
他明明就应该嫌弃她!嘲讽她!唾弃她!最后就像摆脱一只恶心人的臭虫一般踢开她才对!
明明,他们之间才相遇不到两天。
而相处的总时长,甚至抵不上一个下午茶。
但为什么,伏司鸣就愿意为了她而付出那么多?
迷茫、惶恐、退怯、受宠若惊......
简单的形容词,已经无法彻底概括奈奈那纷乱的内心,和搅成一团糟的混乱思维。
她凭什么呀!
她配吗?
——配。
如果伏司鸣知晓奈奈的心声,那他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如此回答。
虽然他依旧看不清自己的内心......
他依旧不明晰自己的感情......
他也依旧,无法理解身体所产生的那抹悸动。
但他灵魂中那想要更多的接近奈奈的冲动,是绝对不会错的。
或许是他真的只是单纯地贪念奈奈的美色......亦或许他实际上是对欲望摘取的过程产生了病态的瘾症。
心理渴望着接近,生理渴望着交融。
但不论如何......伏司鸣,他都不打算欺骗自己的本心。
只要奈奈能感到开心,那他现在就已经很满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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